刺·逆

第二章 竹马要出家

锦觅回家后果然又被锦老爷数落了一顿，说她为了成仙入了魔，发了疯，一气之下辞退了家里那些所谓的‘仙人’，将锦觅锁在房间里反省。
锦觅早已习以为常，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趴在床榻上翻话本子，仍是一本讲诉人仙恋的故事，锦觅看得津津有味。
话说丹朱自收到这么一个奇葩的愿望后，狐狸毛开始大把大把地掉，绞尽脑汁思索了好几日，丹朱终于想到了一个绝美的法子，他通过姻缘镜施法将一截红线送到了锦觅的手上。
于是，锦觅在某一天清晨醒来，果然在枕边找到了一截红线，锦觅大喜，原来梦中见到的月老竟然是真的。
"哇啊，月老庙果然灵验，这下有了姻缘线我就可以自己选择夫君啦，苍天啊大地那，原来世上真的有神仙，哈哈哈……我成仙的愿望就要实现啦！"
锦觅的大笑惊飞了窗前的鸟儿，今日的阳光甚好。
"爹爹，放我出去~"锦觅趴在门上透着门缝往外瞧，喊了好久嗓子都快冒烟了，也瞧不见半个人影。
锦觅干脆坐在地上，背靠着门，曲起手指叩在门板上，将声音敲出节奏感，锦觅一边敲一边嘟囔：
"好无聊啊好无聊……"
"锦觅……"一阵极轻的喊声顺着门缝传进锦觅的耳朵里，锦觅赶紧趴在门上，惊喜道：
"弥笙?你怎么来啦?我爹呢？他在不在前堂?"
叫做弥笙的清秀少年摇头，发觉锦觅被关着看不见他的动作，遂出声道：
"锦老爷不在前堂，我今日来瞧瞧你。"
弥笙沉默了半晌：
"锦觅……"
正在思考逃生大计的锦觅应道：
"嗯?"
弥笙苦着脸："我……我娘给我订亲了……"
锦觅惊讶之余被勾起了好奇心：
"真的?新娘子是谁?"
弥笙见不得锦觅对他的婚事如此上心的样子，闷闷道：
"徐员外家庶出的七小姐。"
锦觅在那面的门上拍了一巴掌："原来是她呀！"
弥笙被吓了一跳，提醒锦觅：
"锦觅，你小点儿声，锦老爷虽然不在，但你娘在呢，小心被你娘听到告诉你爹我来找你了，到时候我也免不了要回家跪祠堂。"
锦觅压低了声音：
"对对对，我这不一激动给忘了嘛。"锦觅一脸羡慕："弥笙，你爹对你甚好，为你寻了个真心喜欢你的女子，七宝人很乖巧，是我不可多得的朋友，你好好待她，莫要将她欺负了去。"
锦觅恶狠狠道："你要欺负了她，我就……我就不理你！"
弥笙将额头抵在门上，想象着门那头的锦觅微笑的模样，语气深情认真："可是锦觅，我喜欢的人是你……"
锦觅吓得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摇头道：
"弥笙，这话要让你娘听了去她非打折了你的一双腿。"
"我知道我娘对你有偏见，我自小与你青梅竹马，你哪次闯祸都是我替你挨罚，所以她怪你带坏了我，可是只有我知道你是多么好。"弥笙越说越伤心，"锦觅，其实我今日是来向你辞行的。"
"辞行?"锦觅顾不得屁股疼起身趴在门上，神情焦急，"你要去哪里?"
弥笙："锦觅，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我出生时有和尚不请自来非要给我算一卦的事儿么？"
锦觅："嗯，他说你命格不凡，是九天上神转世，为普渡苍生而来，注定一世孤苦，不入红尘。"想到这里锦觅有些想笑，"他还劝你娘待你弱冠之年便让你出家，结果被你娘打出去了。"
弥笙也笑了："是啊，我当时听我娘给我讲这事的时候我也觉得那和尚甚是荒唐，竟咒我无妻无子，可如今我想明白了，也许他说的对。"
锦觅："对?哪里对了！说你是神仙转世么？"
弥笙摇头："锦觅，你不懂，我自小到大对什么都不在意，唯独就对你执着，我盼着你及笄了我就能娶你，可是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你一心追求成仙之道，执拗的很，我知道你不会轻易嫁人，若有一天你真的愿意嫁了，一定是因为你很爱很爱那个人。"
弥笙叹了口气："我知道那个人无论如何都不会是我，所以我决定出家了。"
有哭声自门后传来，弥笙温柔安慰道：
"锦觅，你别哭，待我修得圆满我会回来看你的，你保重。"
"弥笙……"锦觅抹着眼泪听到弥笙的脚步声越走越远。
锦觅闷闷不乐了好几天，锦老爷看锦觅不再闹腾，怕再关下去给关出毛病来，遂将锦觅放了出来，不再限制锦觅的自由。
锦觅一身男装光明正大地踏出了棠樾居的大门，以往哪一次不是翻墙才能出去，这一次多亏了锦老爷的格外开恩，主动提出让锦觅出去透透风，散散心。
锦觅照例翻到常去的那家茶楼的屋顶等着听说书，没等来说书的师傅却听了一墙足以让锦觅振奋的八卦。
茶客甲："哎，你们听说了吗？城外的六爻山上有神仙。"
茶客乙："真的假的?我只听过传说中六爻山有神仙守护，寻常人都会在山脚迷路，登不得山顶，但从来没有人见过神仙，你说的话有几分可信?"
茶客甲："是我亲眼所见！昨日我回城路过六爻山，看见一白发白衣的身影在空中飞来飞去，那不是神仙是什么?"
茶客丙："对对对，我也看到了，一开始我以为是我眼花，结果看到一身黑衣的妖怪出现，被那白衣仙人一掌就打跑了。"
众茶客："啊?"
……
锦觅翻身坐起，一片瓦片滑落在地，‘铛’一声的碎裂声吓了众人一跳，小二忙探出头看向屋顶：
"是哪个小兔崽子在房顶偷听！"
在小二历喝的尾音声中，锦觅早就溜走了。
此时，锦觅站在六爻山脚下，看着眼前长长的石台阶梯犯愁，曲折的石台望不到尽头，石台两侧的山上树木丛生，百草丰茂，与凡界的景象无二，真的有神仙吗?
锦觅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开始爬山，锦觅越爬越起劲，只要一想到爬上去就能见到神仙，锦觅丝毫不觉得累。
"哎呦！"锦觅的额头突然被撞，差一点滚落山下，幸好锦觅反应快，及时抓住了道旁的树枝。
锦觅摸了摸被撞疼的额头，疑惑地看着眼前的山路，明明什么都没有，怎么会被撞呢?
锦觅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向前试探，有看不见的障碍，锦觅左摸摸右拍拍，整个山道都被一道无形的障碍阻了去路，锦觅抬起一脚踢在障碍上，有些生气。